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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公共空間抒發我們的鬱悶 Social Design畢業生派報紙換故事


唞不過氣的日子裏,我們更需要善用不同的創作來回應社會,藉此聯繫同路人,抒發自己心中的情感。

本來志願入讀社工系的Wincy,誤打誤撞修讀了Social Design,沒料到竟激發了她對這個城市更細緻的體會。「呢科係運用社區嘅資源,好raw咁去解決社會嘅問題,例如對公共空間運用嘅想像,我覺得幾得意、好有實踐性。」


畢業後,她延續着這份好奇,去年中跟朋友在工餘時開展了《turning_________》這個project,以這名義先後在公共地方搞了好幾次「車站留字」和「以物易報」兩個活動。「前者係喺巴士站掛紙同筆,俾等車嘅人寫低佢哋想表達嘅嘢。後者係我哋喺旺角行人天橋度鋪地蓆,派最後一日嘅《蘋果日報》,攞嘅人要用一樣物件或者故事同我哋交換。」


去年12月,Wincy甚至裸辭NGO的文職工作,打算策展更多活動,奈何疫情爆發而被迫暫停,猶幸今天即使她需要找新工,舉行活動的熱誠仍未減。「我好想之後每個星期都搞活動,想提升番大家嘅well-being;而且公共空間,市民應該係有使用嘅權利。」


turning_______》這個project,是Wincy和同路人於去年5月開展的。「呢個名意思可以係轉變同改變。雖然我唔可以承諾呢個project搞嘅活動,會令香港變得更好,但係我更唔希望乜嘢都唔做。」


一切源於抑壓太久。「19年社運,大家明明仲有好多嘢可以做,但有好多『港豬』繼續post嗰日食乜,好似漠不關心咁,好嬲!之後大家愈嚟愈冇嘢可以做,尤其係《蘋果》執嘅時候——一間咁大嘅媒體都要被迫結業,嗰個symbolic meaning好重,咁市民仲可以做乜?」

21年6月24日《蘋果》宣告停刊那天,她看見很多市民大手買入最後一份報紙,想到有人或會趁機炒賣,便決定買下六十份免費派出去。「但係點派呢?好似紅隧口天橋朝早啲阿姐咁派?好似好無聊,哈哈!跟住我哋就諗到,喺旺角行人天橋鋪地蓆,搞咗『以物易報』派報紙呢個嘅活動,嚟嘅人要用一樣物件,或者一啲感想同我哋交換,希望佢哋透過呢個渠道,可以表達吓自己嘅情緒。」



其實在「以物易報」前,Wincy已在旺角的巴士站搞過「車站留字」的活動。「等巴士時一係咁撳電話,一係企喺度睇風景,我哋就諗到喺巴士站掛紙同筆,俾等車嘅人寫低佢哋想講嘅嘢。」

兩個活動都搞過好幾次了,令她最詫異的,是收集得來的字句或故事,九成都是「負面嘢」。「我本來以為啲人會講吓呢排發生乜嘢得意事,點知『車站留字』有人寫啱啱做完嘢好攰,有人寫喺旺角向個女仔表白失敗咗;『以物易報』呢,好多人都係講緊移民、社會問題衍生出嚟嘅個人問題,原來大家都好唔開心、好有無力感,我諗𠵱家首先要處理嘅,係大家嘅well-being。呢樣嘢令我諗到下一步搞個street play,喺街、喺天橋玩一啲遊戲,俾大家可以開心番啲。」



事實上,於街上舉白紙亦有可能會犯法的今天,搞這些活動過程中,也不是沒有風險的。「試過搞『以物易報』有警察嚟趕,要我哋十分鐘離開,結果反而引咗更多人過嚟關注我哋。」

現時活動都集中在旺角,全因這個地方是她的情意結。「我讀Social Design時,都做過幾個關於街道嘅project,例如天光墟;到grad嗰份,就係做關於花園街街市,講入面嘅文化、人與人之間嘅關係,甚至牽涉埋一啲執紙皮嘅公公婆婆。」


故此,《turning_______》這兩個活動,可說是她畢業project的伸延和擴展。「街道或者行人天橋,既然係大家都可以用嘅public space,就唔係得由A連接去B嘅單一用途,而係可以進行好多唔同活動嘅地方。好似啲工人姐姐假日坐喺旺角行人天橋度傾偈,已經俾我哋學習到,運用呢個公共空間嘅另一個可能性。



「同埋,我好想藉住呢啲喺間接對話嘅活動,促進大家同社區有多啲連繫、對呢個地方有多啲感覺同記憶,甚至乎,可以等大家都記得,呢個係我哋香港人有乜嘢事,都可以聚埋一齊傾偈嘅地方——始終,使用公共空間係市民應有嘅權利,喺𠵱家唔知條線喺邊嘅時候,我覺得大家更應該要做啲嘢……雖然,我哋都唔算做咗啲乜嘢。」

勿以善小而不為,勿以惡小而為之,共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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